3)97.共度_陛下他总是假正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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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,便该承继家业,怎么会出家呢?”

  这便要从太宗时期,说到先帝时期,乃至于皇族之中的种种纠葛了。

  顾景阳一时之间,却不知该从何说起,沉吟片刻,道“这便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……”

  谢华琅见他如此,倒是有些难处,不必开口,倒没有继续追问,伸手过去,手指掩住他唇“好了,你若为难,便不必讲了。”

  顾景阳定定望着她,忽然道“枝枝,你不怕吗?”

  谢华琅道“怕什么?”

  “母亲卧病,我却出家在此,未免有些奇怪,”顾景阳低声道“这样一个人,值得你委身相事吗?”

  “我不知道你家中发生过什么,就没办法妄下决断,我所得出的结论,皆是我双眼所见,双耳所听,”谢华琅平视着他,坦然道“我见到的九郎,是皎皎君子,风光霁月。”

  她第一次见他,便同他说了自己名讳,他若有意,必然能知道自己是谁,倘若真有攀附之心,何必屡屡退避?

  自己略微说了句露骨些的话,他居然脸红了,每每举止亲近,也会有礼的避开,唯恐被人觉得轻浮失仪。

  品性端方,雅正至此,她又何必相疑?

  顾景阳久久的望着她,到最后,忽然笑了。

  他伸手去勾了勾她鼻梁,低叹道“真是在劫难逃。”

  谢华琅哼道“那也是桃花劫。”

  顾景阳闻言失笑,抱紧了她,却未曾言语,谢华琅伏在他怀里,抬手轻抚他面颊,这一室的安谧之中,竟生出几分天长地久的静好意味来。

  门虽合着,窗扉却半开,扑簌簌的声响传来,却是先前那只牡丹鹦鹉飞来了。

  月余不见,它竟还认得谢华琅,振翅飞到她肩头上落下,又一次哑声道“好漂亮!嘎,好漂亮!”

  顾景阳瞥它一眼,道“走开。”

  那牡丹鹦鹉扭头看他,脖颈灵巧的弯了一弯,在翅膀上啄了啄,叫道“走开,嘎,走开!”

  谢华琅忍俊不禁,伸手摸了摸这只漂亮至极的鹦鹉,道“它叫什么名字?”

  顾景阳道“它叫鹦鹉。”

  谢华琅笑的花枝乱颤“我说真的,九郎别闹。”

  顾景阳扶住她肩,道“没给它起名字,一直就叫鹦鹉。”

  他们说话的时候,那只牡丹鹦鹉黑亮如豆的眼珠便在乱转,忽然一探头,叼起谢华琅发间那朵茉莉,振翅飞走了。

  “哎!”谢华琅赶忙坐直身,唤道“那个不能拿!”

  那牡丹鹦鹉却没理她,也没回头,她闷闷的歪回去,抱怨道“你看它。”

  顾景阳道“晚上不给它东西吃。”

  “算啦,”谢华琅倒不至于同一只鹦鹉斤斤计较,含笑道“待会儿你再给我摘一朵便是。”

  顾景阳应道“好。”

  内室中那架瑶琴仍摆放原地,谢华琅抬眼瞥见,忽然想起此前二人合奏之事来。

  “道长,”她直起身,道“我们再合奏一曲吧。”

  顾景阳侧目望她,道“好。”

  谢华琅抚琴,顾景阳弄箫,目光交聚,不需要言谈,便心领神会,琴声婉转,箫声悠扬,相辅相成,珠联璧合。

  衡嘉守在室外,不觉听得入神,禁军统领武宁不知何时来了,低声问道“听说谢家女郎来了?”

  衡嘉低声道“若非如此,陛下哪有这样好的兴致?”

  武宁是武将,对乐理不甚了解,听了半晌,不明就里道“合奏的是什么?”

  “入我相思门,知我相思苦,长相思兮长相忆,短相思兮无穷极。”

  衡嘉答道“是长相思。”

  见女儿过来,她微露笑意“枝枝回来了。”

  侍妾田氏、蒋氏在侧,也见礼道“三娘子。”

  二人下首处坐了个小妇人,丹凤眼,柳叶眉,眼似杏子,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,湖水绿的襦裙,颇有些小家碧玉的清婉动人,也随之起身问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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