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九章 炸锅_从津门第一开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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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示威警告的作用不言而明。

  而荷兰一方同样心存警惕,提防西班牙人打着交易的幌子,趁机里应外合攻打兵站。

  换句话说,

  双方都是惊弓之鸟,目前还仅处于只叫嚣、不动手的局面,只是因为具体情况尚不明朗。

  “你们上去,保护上校先生!”

  荷兰副官指了指几个士兵,满头的冷汗都顾不得擦去。

  “冷静!冷静一下!”

  翻译员声嘶力竭,被淹没在更大的声浪里。

  副官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,手指搭在腰间短铳上,但又不敢放空枪镇场面。

  这里毕竟是荷兰主场,西班牙人的情绪显然更紧张更激烈,贸然动枪,恐怕会把局势推向他负不了责的方向,只能时不时就扭头看一眼大门,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。

  不知为何,楼内原有的警卫和新派的士兵都没任何回应,门内的安静和门外的喧闹对比鲜明,仿佛藏着可怖怪兽的洞穴。

  终于,里头人影一晃。

  紧接着,

  一颗灰扑扑的小东西在门框弹了两下,骨碌碌滚落。

  那是个小陶罐,裹着黄底红字的纸张,看上去像是明国人装酒的器皿。

  【符炼小陶罐伏火雷】

  轰!!!

  突如其来的爆炸带来了短短半秒钟的寂静,局面旋即彻底失控!

  炮铳轰鸣,铅弹四射,灼热的弹幕撕裂了泛着银光的铠甲,轮锯将甲胄连带着里面的人一同切断,尼德兰语的谩骂,西班牙语的怒斥,伴着火光与蒸汽弥漫在上空。

  “炸锅咯。”

  陈酒靠在门后,把玩着一只机械义肢,山文铠上沾满斑斑血色。

  荷兰人荷枪实弹陈列城头,西班牙人重兵利器严阵以待,这一切全都被猫头鹰尽收眼底,猜疑又肃杀的气氛如密云横压全城,陈酒自然瞧得出。

  袭杀两个上校是第一步,就像往热油锅里先倒一泼冷水。

  当然,

  陈酒也清楚,如果只是做到这种程度,足够在城内点燃一场小范围混战,却未必炸得醒城头对峙的双方大部队。所以,得在锅底再添上一把柴火……

  “也不知道那女人靠不靠得住。”

  陈酒嘟囔一声,将义肢收回。

  他和宫商初次谋面,对方的性格、水准、脾气全都摸不清,就算宫商临阵脱逃放了自己鸽子,也不是没这个可能,他自然不会把宝押在一个底细不详的人身上。

  军械库能炸,是锦上添花;炸不了,陈酒也准备了别的底牌。

  没几分钟,外头的炮火声渐渐平下去。

  西班牙只来了四台蒸汽甲胄,兵力单薄,近距离开火对轰,没有任何拖沓的余地,被荷兰人迅速团灭也在情理之中。

  遍地的死尸、齿轮、弹壳和碎裂甲片,红水银与鲜血混成一大摊。那台西班牙的【王之矛2型】从肩头到肋下被惨烈剖碎,临死前将喷火器抵在了一台【爱国者3型】的头盔缝隙里,阵阵烤肉的焦香伴着淡红蒸汽直往外冒。

  陈酒从个人空间里掏出手表瞄了一眼,握住刀柄。

  “五分钟。”

  ——距离和宫商约定好的最后时限,还剩下最后五分钟。

  “快,跟我上去。”

  荷兰副官捂着流血的左眼,招呼一声,一马当先冲入大门。

  ——局面已定,不再需要他来指挥了。

  脚刚一迈门槛,副官瞳孔骤缩,

  眼前突然撑上来一张颇具黄种人特色的脸庞!

  “明……”

  只吐出半个音节,剩下的声音便被突如其来的剧痛压回了喉咙。

  副官愣愣低下头,胸前一抹刀光直扎眼睛。

  陈酒腕子一折,将挡路的荷兰军官利落切成了两半,披着漫天血幕纵步冲出大门,如同一头出洞猎食的猛虎!

  砰砰砰砰!

  幸存的士兵和蒸汽甲胄一同抬起武器,喷吐的火舌一瞬间将那袭夭矫的山文甲完全吞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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