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遍，当然，自动略去了他偷偷入宫这件事，只说是通过监察院渠道联系上的。
“这位淑贵妃一向是不问世事的性子，估摸着这次是怕儿子出问题，这才肯与你合作。”
“既然是她，你倒是不用担心与虎谋皮，不过还得小心着二皇子遥相指挥。”
范建点了点头说着，似乎对淑贵妃的人品很是信得过。
范闲选择了相信混迹京都多年的父亲的判断，想了想问道：“今日朝堂上那位工部员外郎倒是锋芒毕露，是父亲的人？”
“刘宪，庆历元年的恩科进士，那一年是你岳父做主考官。”
范建不动声色，淡淡地说了一句。
范闲一愣，不是父亲的人？
怪不得岳父今日在朝堂上一言不发，原来是早有安排！
论起朝堂手段，自己还是比这些老谋深算的前辈们差了不少火候。
却听范建又道：“寿宴后，刘宪便要调任杭州漕运御史，主漕运、河工。”
说完，范建似有深意地看着范闲。
范闲略一思索，抬头问道：“父亲这话的意思……是孩儿以后会与其打照面？”
范建点点头，语重心长地道：“你岳父已经为你铺好了前路，秋闱后，你也许会再下江南，真正将内库掌握在手中。”
上次下江南，因为沧州边事的缘故，范闲只来得及推倒明家，对于远在杭州的内库，却未曾来得及处理。
范闲目光闪烁，知道这是长辈已经达成了对他的培养协议。
他想了想，开口问道：“这样一来，孩儿就彻底与长公主不死不休了。”
北齐走私被夺、明家已倒，长公主手里只有内库这么一个空壳子，范闲若是连这都要抢过来，这个疯女人会做什么可想而知。
范建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，听到儿子的话，这位户部尚书不屑地摇了摇头。
“陛下的旨意明确，她不敢不放手，最多只能给你制造一些障碍，清扫了便是。”
说着，范建赞许地看了一眼范闲：“倒是这次，你出手果决斩断了太子一条臂膀，顺带着伤了李云睿的元气，说不定会对你接掌内库有所帮助。”
范闲点点头，心中开始盘算起来。
虽说自己今日在朝堂上展露獠牙，吞掉了韩志维这尊庞然大物，不过接下来的形势仍旧不容乐观。
说到底，韩志维不过是个凑上来让自己立威的傻子罢了，无论是秦家还是太子，在这件事上或许有损失，但却都没露出半点关于万朝谷之事的线索。
而有了秦恒的发力，庆帝留给自己的期限，只有短短半个月！
算下来，这一局只能算是打和。
“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，秦家与太子定然会严防死守，你没那么容易抓到证据。”
范建开口，打断了范闲的沉思。
身为户部尚书，他对朝堂上的变动，看得比范闲更要清楚些，深知范闲如今的困境。
这句问话出口，让范闲沉默了片刻。
随后，他笑道：“他们想要严防死守，撑过这半个月，孩儿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。”
范闲的脸上，带着智珠在握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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