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成空气的李芸无奈的抬起头：“你是怎么发现我的？”
她自认为自己的伪装已经很好了，跟老师打招呼的时候，还被回了一句“同学真有礼貌”。
叶澜很是熟络的坐到李芸对面，双手捧着下巴，微笑道：“一般这个时候在食堂里吃饭的都是学生，但没有哪个学生会老成这副模样。”
李芸：“……”
被无情重击的李芸感到头脑发热，但碍于叶澜的身份，她实在不敢发泄，只能低声道：“干什么？”
叶澜毫不客气：“你不是擅长跟踪、偷拍吗？去长恒医院，给我堵言倾雪的人，什么时候她下班了，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。”
强硬的命令。
“我……”
李芸刚想说什么，叶澜就“嗯”了一声，两眼冰冷的凝视着她。
她把到嘴边的拒绝话语吞了下去。
她没得选择。
连雇主都听叶澜的话，她又哪里有反抗的资本？
李芸不情不愿的答应了：“好的……”
叶澜瞬间变脸，再度露出一抹笑意。
他脣角微掀的看着李芸：“你不就是干这个的吗？给钱办事，那么我为什么让你去做在你本职工作里的事，你会这么抗拒呢？是抗拒命令这件事本身，还是抗拒……我这个人？”
李芸怔怔听着这番话，注视着叶澜眼镜之下的双眸。
她见过这幅眼镜之下的模样，绝色到看一眼就再也忘不掉。
任谁被这样漂亮的美少年注视，都会感到羞涩或者窃喜。
但此时此刻，李芸只有着被看透的惊恐。
如叶澜所说，她确实不是不满这个命令，而是下达命令的人是他，或许是他撩拨过她的心，却又在下一秒，将她的心放在脚下无情的踩碎了……
叶澜眉眼微弯，笑得很温柔，但话语却是莫名的直白与生硬：“不要喜欢上我。”
“会变得不幸。”
“好了，去盯着言倾雪吧，做得好的话，晚上我们去吃大螃蟹！”
叶澜站起身，笑着摸了摸李芸的脑袋，转身走了。
李芸转头看着他离开食堂的背影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被揉乱的头发。
她刚刚是不是像一只被主人吩咐看家的狗？
下午，叶澜收到了李芸的信息：“在电梯里。”
他早就等待在了长恒医院附近，此刻赶紧去电梯门口等着，按下了按钮。
电梯门缓缓打开，言倾雪默不作声，却是忽然听见一声惊喜的：“言大夫！”
她心头莫名一跳，缓缓抬眼，就看见那张灿烂的笑颜出现在她眼前。
鲜活的、好动的少年。
“哦，我忘了，可以叫言大夫姐姐了来着。”叶澜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，吐了吐舌头，笑嘻嘻的，“言姐姐，这么巧啊？”
言倾雪本能的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：“是啊，真巧。”
巧到让她觉得是不是少年一直在这里等待着她。
但转念她就否定了这个可能，她的同事先她十几分钟离开。她当时也见过叶澜，如果碰到他的话，不可能不告诉自己。
看来还真是偶遇。
“又来看父亲？”
“嗯。”叶澜重重点了一下头，他的肢体动作特别丰富，好似有着过剩的精力，需要这些多余又过无意义的动作来消耗。
叶澜忽然想到什么，追问道：“言姐姐，我给你发了信息，你为什么不回我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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