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二十九章_最后的王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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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美人凑到他漂亮的脸旁边,嗅一嗅,弄得他发痒,闭着眼睛笑了,把她推开:“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”

  “我非奸非盗,就是想要跟您啊,提个醒。”

  “听着呢。”

  美人听出那因为纵容和慷慨而拖长的声调,因而放心的要求:“剧院老板给我的《春闺梦》开了十五天的座儿,第一次挂头牌,怕,怕倒彩。”

  显瑒仍闭着眼睛笑笑:“哪有人第一次挂头牌不被倒彩的?这么着急要红?”

  她名叫顾晓亭,十八九岁的评剧小旦,从小在戏文里面习字学道理,在舞台上学走路和做人。她那身子柔软温暖,说话一字一嗔,像台面上章节里的每一个女角儿。顾晓亭绾了一个兰花指,故事和情绪随即被那贝壳一般的细细小白牙齿吟唱渲染出来:

  “花开四季皆应景,王爷听奴家说分明:

  我若身在乡野小村旁,伴着屠户放牛郎,

  麻裙粗布做衣裳,半句怨言不敢讲。

  只是如今我要绫罗绸缎作凤裙,

  东海的芍药,南海牡丹根,西海的灵芝草,北海老人参。

  玳瑁鳞,珍珠帐子玛瑙枕,琉璃盘子翡翠盆。

  金玉满堂我一笑,什么宝贝信手招,

  只因我榻上那个人,他啊,他……”

  显瑒早睁开了眼睛,半皱着眉头半夹着笑,看着那插科打诨荒诞不经的顾晓亭,他接口问道:“你榻上的人怎么了?”

  美人脆生生地脱口而出:“他是个聚宝盆!”

  他听了哈哈大笑,伸手拍拍她肩膀:“是啊?我是聚宝盆啊?”

  顾晓亭上去搂着他脖子:“你是聚宝盆。你不是聚宝盆谁是?我要你买整整五天的满座。行不行?行不行?行不行?……”

  她一边催问一边摇晃,显瑒把那嫩藕般的手臂从脖子上解下来,坐起来用茶水漱漱口:“我还当什么事儿呢,可以啊,有什么问题……”

  女子听罢就起来找鞋。

  “干什么去?”

  “买煎饼去。楼下有人叫卖呢。”

  “才吃多久就饿了?”

  “唱戏才劳神呢。刚才那几句话可是我自己现编的。”

  他切了一声又笑了。

  要出门的时候,顾晓亭背对着显瑒问:“王爷跟我在一起,可是高兴的?”

  “还行。”

  她听了便兴高采烈地小跑着出去了。

  他不爱吃黏黏酸酸的山东煎饼,便在那屋子里面找些点心来吃,画着外国小孩的圆筒铁盒子里面有不少曲奇饼干,他挑拣了一块没有巧克力和葡萄干的想要放在嘴巴里,忽然觉得不对劲儿:这里的姑娘蹦蹦跳跳地买山东煎饼去了,那些沾着巧克力碎块和紫色葡萄干的,如今还用得着留给谁啊?

  他就此又想起汪明月吃了甜蜜东西的时候那弯起来的眼角,自己都不知道的,小小的贪婪和甜蜜的笑容。

  小王爷两根手指还夹着饼干,就这么愣了好久。

  顾晓亭的《春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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